"杭州有一处神秘国度,叫做天目山。这里被誉为“大树王国”,拥有全球最大柳杉古树群落,树龄500年以上者超500株,胸径1米以上达425株,2米以上14株,最大胸径2.33米,被誉为“中华一绝”。
天目山孕育了上万个物种,被誉为“世界物种基因宝库”。这里还有“全世界最高的金钱松”“全世界最完整、面积最大的银杏原生林”,“最美‘林中仙子’”白鹇、“最萌‘两栖兽’”安吉小鲵、“最强‘爬坡王’”中华鬣羚……多项“世界之最”“天目之最”实至名归。
进入盛夏,当人们选择徒步来找清凉,就会发现这些意外惊喜。"
人活不过一棵树,这是一个朋友在游览天目山时,随便说出来的一句话,却让我傻愣了老半天。在这以前,对树及树的生长,总是表现出不屑,不就是一棵树么?砍了,就没了。把它种哪就长哪,没办法移动半步。树挪死,人挪活。在人的手起刀落之间,在树们无言的痛苦和悲鸣间,我感觉了做人的尊严和快意。
但每当那些树,那些遥远的从我们生命年轮深处走来的,带着年月的古旧气息,带着故人消逝的语言和体温的树们,和你静静对视时,狂自尊大的人类也会感觉震撼和自身的渺小。
走在天目山的丛林中,这种震撼尤其强烈。想象着这些树还会顽强地站在那里,像看高峰中峰明峰看梅兰芳郁达夫周恩来一样,看我及我的同伴,看我以后那些还会不断造访的陌生的人群,任凭风雨,笑看岁月。我,真想变成一棵树。这样,就可以完整地看完一茬茬人群的粉墨登场。人,可以在相对时间里主宰一棵树的命运;树,却能在绝对的时间里,审视几代人的命运。树就这样在人类的鞭长莫及和贪得无厌里,笑傲江湖刺穿岁月。
天目山,浙江境内的第三座高山,论海拔,可以被其他威猛的山们比得直不起腰来,论面积,4000多公顷,至多也是山里面的“弹丸之地”。但天目山还是驰名中外了。
为什么?是树活了这座山。大树王国天目山,这说法多牛啊,在中国山的版图中,能自称大树王国的,非天目山莫属。我去过东北的小兴安岭腹地,那些莽苍无际的红松林,论浩瀚,天目输其一片远;论个大,红松则输几个圈。在感官上给我们强烈视觉冲击的,天目山当属柳杉、银杏和金钱松。柳杉大,银杏古,金钱松高。大要大到数十人合抱,古要古到冰川纪褪色,高要高到触摸到天空。高度,宽度,时间的厚度,都被这些树们占尽风流。
因为这些树,天目山美了。树给天目山穿上了一件四季变幻得时装。春的嫩翠欲滴,夏的热情奔放,秋的层林尽染,冬的素面朝天。很多人在不同的时刻,来到天目山读树,韵味迥然不同。百看不厌的表情,百毒不侵的淡定,百媚千姿的风情,令无数英雄竞折腰,树下走过的那些人和事,惊艳了漫长的岁月;因为这些树,天目山厚了。儒释道在树丛深处,在历史的拐点,扎堆集结,于是,有了道教祖庭的说法,有了佛教临济宗的诞生,有了昭明文选有了天目书院。大树华盖里,庙宇恢宏,梵音悠远。深山藏古寺,美景引远客,十万烟火下江南盛况,我们无法想象,日机轰炸禅源寺的惨烈,我们也不堪回首。但森林郁郁葱葱的语言,已说尽沧桑无数,所有的卖弄和显摆都显得多余。
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缘分和造化,给天目山留下了这片树?专家们说,这片林子已经一千好几百年了,要十几代人的接力和赛跑,才能赶上它们生长的脚步;还有专家说,这片林子的年岁永远是个不解的谜,那棵五世同堂的银杏,都已经穿越了生物苦难的冰川纪,沐浴了一亿多个晨风暮雨。在时间的深巷里,天目山的树古老得失去了真切,但唯一真切的是,它们都站在我们的面前,像岁月的感叹号,站在我们的视野里,给我们的视觉和灵魂烹制着一道森林的盛宴。
这片森林,其实是和尚的遗产!潜心天目山研究的人士,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因为天目山最大的林种是柳杉种群,这些柳杉部落是天目山原始森林的基本构成。佛教在天目山有一千七百多年历史了,和柳杉的树龄同岁。专家指出,柳杉部落的形成,不一定是天然的,很有可能在天然柳杉林的基础上,加入了人工种植的成份。你看那些开山老殿和禅源寺边上的柳杉特别大,特别茂盛,而且登山石阶两边的柳杉,布局有序,人工种植迹象明显。画家叶浅予曾三访天目,留诗云:人言名山僧占尽,荒山废寺谁问津,若非和尚勤护卫,何来天目柳杉林。叶老的诗吟不正是天目山僧人培育和呵护这片森林的佐证吗?
岁月太久远了,我们甚至用想象和文笔,也难以描画一千七百年的育林和护林的艰辛。在风霜冰雪薄暮寒秋中行走的那些巡山和尚,他们用禅杖辟开了树木生长的空间,他们用脚步丈量时间的厚度,用心灵刻画树的年轮。一代又一代,一年又一年,在漫漫岁月和浩浩星辰之间,变化的是树的高度,不变的是对树的恋情。当树长大以后,当树茂密和婀娜以后,人们的贪婪和占有也随之而起,树可以拿去建房子,拿去做枕木,拿去做电杆,拿去换钱换富裕的日子,但这些对于树的贪婪却一一被和尚的忠贞顶了回去。朝廷的一纸批文不会屈服,日机的轰炸不会征服!新中国成立以后,天目山僧人的努力又使这些树们避免了分山到户肆意砍伐的悲剧,直至有了天目山管理局,直至天目山森林纳入了法制保护的程序,直至现代人接过巡山和尚的禅杖,在更加科学的范畴内,保护这片历史深处走来的浓绿。
一条通向天目山森林深处的“天路”,耗资数千万元巨资,为了绕开稠密的林区,为了让人们深入森林而又能够不打扰森林,千金撒尽何堪惜;一道穿行在林海的木头游览栈道,迂回曲折,探四面峰,会森林浴,因地制宜,随势赋形,和那些树林保持亲密而又矜持的距离,费尽心机树为先;一曲穿越历史和现实的袅袅梵音,幽幽地回响在森林的深处,无尽爱意绵绵来,它似乎在传唱人类和树永恒的恋歌。现代人在天目山传承与创新的再建中,把对森林的尊重赋予了新的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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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人的确活不过一棵树,但人可以因为妒忌和贪婪轻易地毁了这棵树,而使它生命的超越和飞翔折翅而亡。山之不厚,树将焉附?人之不仁,树将焉存?从这个意义上理解,天目山无疑是幸运的,天目山的树无疑是幸福的,正因为人类一脉相承的宽容和呵护,它们躲过了唐末宫廷再建的刀斧,逃脱了宋朝画栋雕梁的觊觎,甚至百姓暖手的炭盆,甚至大炼钢铁的熔炉,栉风沐雨,一直走到今天,走进我们感叹和惊讶里,走进我们梦想和现实里,并终于把这场人类与树的旷世奇恋,演绎成了“大树王国”的天下奇观!
珍稀植物——“死亡之花”水晶兰
2025年,作为世界生物圈保护区成员之一的天目山,将迎来第五届世界生物圈保护大会。这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与生物圈计划”体系内规模最大、覆盖面最广的国际会议,旨在探讨生态保护和经济发展之间的平衡,每十年都将会讨论出新的共识和方案。这也是中国首办,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主办,浙江省人民政府承办的举世瞩目的盛会,届时来自世界136个国家和地区的759位专家代表将齐聚杭州,相约天目山,共商中国生物多样性和生态保护的独特密码,这是将是展示中国生态文明建设成果、推动全球可持续绿色发展的重要机遇。
一山一世界,一树一乾坤,等待千年的天目山,将站在一个十分重要的时空节点上,以儒释道深厚的文化积淀,诠释一座山的底蕴;以多样性的动植物资源,以及望向天空的清澈的眼睛,演绎一座山的神奇。
金风送爽,群峰恭迎,万树起舞,蔚为大观!森森古木,茎粗而挺拔,等远客合抱;大树华盖,冠密而多姿,如绿云迎宾,一棵棵天目山的大树,无疑是最为壮观最为天籁的礼宾方阵,站在海拔一千余米的峰峦,迎接世界的检阅,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漫步森林秘境不仅是视觉的盛宴更是重塑内心秩序的天然道场古树盘根是时间的年轮苔痕幽径是生命的诗行每一次呼吸都在与大地同频
走进天目山的森林秘境一山一世界,一树一乾坤面对满眼深绿你又有哪些心得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