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钱王街539号兰岭社区附近,一个名叫艾米粒的超市前,有个茶叶蛋小摊,两口电饭锅里煮着茶叶蛋,锅里的卤汁咕嘟咕嘟地冒泡,不断翻腾,茶香混合着八角桂皮的香味顺着风飘出老远。
总有人就站在店门口,捧着几个热气腾腾的茶叶蛋,当街就吃了起来,尽管烫嘴,但就是停不下来。“太香了,太香了,她家的茶叶蛋百吃不厌!”“给我来4个,多给点汤,这跟以前农工商超市的茶叶蛋一个味道!”
经营这个茶叶蛋小摊的老板叫俞橙汐,2021年,因为父母年纪大了,她接过父母经营了十五六年的小超市,为了让店里生意更好,就想着在店门口支起一个小摊,卖点茶叶蛋之类的小吃。
作为地地道道的临安人,俞橙汐回忆起小时候,母亲总会去农工商超市买几个茶叶蛋带回家吃。农工商超市的茶叶蛋相较于其他的茶叶蛋,更加Q弹入味,咸、甜、鲜、香,恰到好处地融合在了一起。甚至在很多临安人的记忆里,农工商超市就等同于茶叶蛋,农工商茶叶蛋的名气甚至超过了超市本身。俞橙汐说,自己小时候每次去农工商超市附近,都要去超市服务台出口处那里买两个茶叶蛋。就是这两个茶叶蛋,吃了仿佛可以开心一整天。
正是有了这份念想,俞橙汐托熟人,费了不少功夫,找到了当年在农工商超市煮茶叶蛋的师傅,寻得了煮制农工商茶叶蛋的配方。有了配方,但是想做出所有临安人记忆里“老底子”味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是味道重了,就是鸡蛋不入味,做这个茶叶蛋并没有想象中的简单。”俞橙汐说,自己前前后后大概一共尝试了半年左右的时间,才将这个看似简单的茶叶蛋真正煮得和当年农工商茶叶蛋的味道一样。2021年年末,她在自己小超市的门前摆起了小摊,两口大的电饭锅,轮流煮着茶叶蛋,此外,小摊上还卖昌西豆腐干、喜蛋、烤肠等小食。
家住附近的张阿姨,每天都会来买4个茶叶蛋,而且她喜欢每天来买第一锅的茶叶蛋,用张阿姨的话来说,这个茶叶蛋吃的是一种味道,更是一种情怀。还有李大爷,喜欢锅底浸在汤里的茶叶蛋,每次来买,他都会叮嘱俞橙汐给自己挑几个蛋壳裂开、颜色更深的茶叶蛋。“我的口味重,喜欢更入味的茶叶蛋,她家的茶叶蛋好吃又好剥,手指头轻轻一碰,蛋壳能整块‘脱’下来。”
在给李大爷挑完几个颜色更重的茶叶蛋后,俞橙汐又用大勺轻轻搅动了一下锅里的卤料包,她时不时还要看看锅里,要确保在水快收干时及时加水。每当火渐渐上来的时候,一百多个茶叶蛋就这么在锅里咕嘟咕嘟“翻着跟头”,路过的行人经常闻到味道就停下脚步。
“但是现在我也略做了一些调整,减少了一点原来农工商茶叶蛋中的甜味。”俞橙汐给茶叶蛋又做了一些改良,没想到略微调整口味后,喜欢茶叶蛋的人还是很多。“现在一天平均可以卖600多个。”俞橙汐说,若是碰上立夏节气等日子,一天大概能卖1500个左右。虽然临安农工商超市已经变成了记忆,如今同样配方的茶叶蛋,销量也回不到农工商茶叶蛋日销7200个的“辉煌战绩”,但是喜欢这口老味道的人仍不在少数。
这口味道不仅香飘临安,还出了临安,传到了杭州主城区,不少主城区的顾客会在周末特地开车来临安,不为别的,只求这口美味的茶叶蛋。“你们可能想不到,很多杭州顾客一买就是一两百个。”
今年35岁的俞橙汐,干事利索。俞橙汐指了指这两口煮茶叶蛋的锅说,一锅大概有180个到200个鸡蛋,煮一锅大概要五到六个小时,才能完全将茶叶蛋煮入味。自己每天出摊的前一晚,都会将第二天要卖的的茶叶蛋提前准备好,再煮几百个白煮蛋备用,只要锅里的茶叶蛋快卖没了,马上就会往锅里“补货”。茶叶蛋小摊每天上午10点左右开始营业,要到晚上十一二点才收工。
俞橙汐就这么一个人守着一个小店、两口锅,煮茶叶蛋的所有过程,都是她一个人亲力亲为。“每天处理成百上千个鸡蛋,虽然辛苦,但是能让大家吃上这份有念想的老底子味道,还是很值得的。”
小小一个茶叶蛋,在很多人看来,确实是再普通不过了,可每当锅里翻涌的汤汁渐渐涌入茶叶蛋的裂纹里,品一品这记忆中的农工商茶叶蛋,似乎总能回想起十几二十年前,那些伴着晨光捧着热气滚烫的茶叶蛋走在熟悉的街头巷弄的画面……这一刻,逐渐在舌尖泛起的咸香味,似乎早已为这平凡至味写下了最绵长的注脚。